冬日午后的子阳寄当行,炉火烧得正旺,室内暖意融融,与窗外簌簌飘落的鹅毛大雪形成了鲜明对比。陈阳坐在里间,一边品着热茶,一边翻阅着一本古籍,耐心等待着小红和小梅的到来。

    店门上的铜铃忽然“叮铃”一声轻响,一股裹挟着雪花的寒风瞬间灌入。劳衫抬头看去,只见一个身影有些瑟缩地挤了进来,又迅速回身将门关紧,生怕更多的寒气涌入。

    来人是个年轻人,看年纪约莫二十出头,个子不高,身形单薄。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、袖口和领子都有些磨损的旧军绿色棉大衣,大衣紧紧裹在身上,用一根布绳在腰间胡乱系着。

    下身是一条臃肿的免档大棉裤,裤脚塞在一双几乎快磨平了底、沾满泥雪的海拉尔大毡底棉鞋里。他双手戴着露出指尖的旧棉手套,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用灰蓝色旧粗布包袱皮包裹着的物件,包裹得严严实实,仿佛抱着什么稀世珍宝,又像是怕被这寒冷夺走了温度。

    年轻人进门后,显然被室内的温暖和整洁惊了一下,有些局促地站在门口,不敢往里走。他刚才从大雪中走来,鞋底沾满了雪水和泥污,此刻在光洁的地板上踩出了一串清晰的湿脚印。

    他低头看着自己踩在地上脏兮兮的脚印,脸腾地一下就红了,连忙笨拙地在门口那块棕垫上用力跺脚,试图把鞋底的脏污蹭掉,嘴里还含糊地念叨着:“对不住,对不住……踩脏了……”

    劳衫见状,放下手里的抹布,走过去,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,只是做了个请进的手势:“没事,进来吧,外面冷。”

    秦浩峰也闻声从柜台后面绕了出来,他天生一副笑脸,显得格外亲切热情:“哎呀,哥们儿,快进来暖和暖和!”

    “地不就是让人踩的么,一会儿拖一下就成!别在门口站着了,冻坏了吧?来,坐这儿!”他麻利地搬过一把椅子,放在离火炉不远的地方。

    年轻人见店主如此和气,紧张的神色稍缓,又感激地冲秦浩峰和劳衫点了点头,这才小心翼翼地抱着包袱,迈着小步走到椅子边,半边屁股挨着椅子坐下,依旧将那个包袱紧紧抱在怀里,仿佛那是他的全部身家性命。

    “二位……老板,”年轻人开口,声音带着点东北口音,有些干涩,可能是冻的,也可能是紧张,“我……我想问问,咱们这儿……是不是能用老东西……换点钱?”

    他问得直接,眼神里充满了期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。

    秦浩峰脸上笑容不变,心里却快速判断着:这打扮,这神态,不像是来消遣或者探虚实的,更像是个急需用钱的普通人家孩子,拿了家里不知哪辈传下来的老物件来碰运气。

    这种客人,有时候能捡着漏,有时候拿来的也真是破烂。他拉了把椅子在年轻人对面坐下,劳衫则默默去后面倒了杯热水递过来。秦浩峰接过水杯,递给年轻人:“先喝口热水暖暖。”

    “哥们儿,怎么称呼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我叫孙二喜,家是城郊孙家屯的。”年轻人双手接过水杯,感激地道谢,小口喝了一口,热气氤氲在他冻得通红的脸上。

    “哦,二喜兄弟,”秦浩峰语气随和,“你问用老东西换钱,是这么回事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这店虽然叫寄当行,但也收一些古玩字画的。但可不是啥‘老东西’都收。”说着,秦浩峰微微笑了一下,伸手一指架子上的瓷器。

    “得是有些年头、有艺术价值或者历史价值的古玩,比如古代的瓷器、玉器、铜器、书画、木器家具啥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要是拿个旧搪瓷缸子、破自行车圈、老缝纫机头、黑白电视机、半导体收音机那些……那叫旧货,不叫古玩,我们这不收,你得去废品站或者旧货市场。”

    他一边说着,一边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年轻人怀里那个包袱。包袱皮裹得虽严,但大致能看出里面是个圆形、鼓腹的器物轮廓,大小像个中小号的坛子或罐子。包袱皮是老粗布,洗得发白,但很干净。

    孙二喜听得很认真,等秦浩峰说完,他连忙点头:“我懂,我懂!老板,我这个……肯定不是那些破烂!”他语气急切,仿佛生怕秦浩峰把他归到“收破烂”的那一类。

    说着,他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紧抱的包袱皮放在两人之间的八仙桌上,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置一个婴儿。然后,他深吸一口气,像是鼓足了勇气,开始慢慢解开包袱皮上打的结。

    那是个很老式的活结,他因为戴着手套不方便,干脆摘掉了那副破旧的棉手套,露出一双冻得有些红肿、指节粗大的手。手上还有不少冻疮和新旧伤痕,一看就是干惯了粗活的手。

    包袱皮被一层层揭开,露出了里面器物的真容。当那件器物完全呈现在秦浩峰眼前时,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缩了一下,心跳都仿佛漏跳了半拍!

    那是一件青花瓷罐!

    器型规整大气:直口,短颈,溜肩,圆腹,腹部以下渐收,底足外撇,是典型的元明时期罐类造型。尺寸不小,秦浩峰目测高度应该在二十五六公分左右,是个颇有分量的罐子。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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