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同内殿觉醒一样,他们把夏修赶了出去。 但为时已晚。 夏修看到了太多,知道了太多。 黄金王座上的他睁开眼,目光如临浩瀚深渊般幽冷。 …… …… 第五圣人的意识继续扬升。 穿越黄金王座所映射的欲肉谱系,他越过燃烧的工业废都,越过疯长的肉墙大厦,越过沙漠中错落着数千年骨化神庙的旧地。 有央大陆板块。 随着他接触新欲肉的更高层,这里是——白虫秘教团。 他看见了一片庄园。 一座古老的贵族庄园。 它深藏在匈牙利边境沃伊沃德的荒林中,华丽、寂静、死亡般洁净。 空气里飘荡着干燥的薰衣草与腐化血浆混合的气息,枞树苍白如骨,而花园却永远不凋。 在这庄园的地下,夏修看见了白虫——那蠕动着的洁白线虫,细长、滑润、拥有古老智慧的虫类之神,被称作: 「白虫圣主(Helminthe Laskaris)」 第五圣人的意识一触即退,他感受到这条“虫”在睡梦中便能调控数千信徒的肝脏。 他看见一群人——有央贵族、亿万富豪、前殖民帝国的遗民与当代金融寡头,在暗夜中悄然赴宴,穿着古典镶金燕尾服,佩戴青金石制成的虫纹戒指,一边举杯,一边微笑着吞服雏虫血清。 那些雏虫在宿主体内缓缓蠕动,占据肝门静脉,如同构建一个人造的生命续约机制。 每一个白虫信徒,身体中都有一条圣虫,能分泌奇异因子,使其组织再生、疾病消退、寿命延长。 而他们所需付出的,便是每十三个月的一次仪式性“分虫”。 夏修目睹了那扭曲的祭礼: 一名老贵族在烛火下裸身跪伏,腹中鼓动着成熟的白虫,随后[]真腔骑士团]上前,割开他的腹腔,将其体内的虫王掏出,在三名贵族子嗣的脊椎之间切割植入。 这些贵族在剧痛中呻吟,却感恩戴德,仿佛得了“主的恩宠”。 他们把这叫做: 「三重寄生祭」——生命恒续的宗谱续签。 夏修看到,白虫秘教团早已进入当代金融生态链。 他们在列支敦士登注册的慈善信托,堂而皇之地将“白虫血清”打包为罕见寄生虫研究成果,流通于雾都与日内瓦的再生医学基金会之中。 瑞士私人诊所、瓦哈克战地实验室、南法老年会所,统统是他们的暗网分支。 夏修更看见了那些穿着手术长袍的真腔骑士,他们的骨骼中嵌入虫牙,血液里流淌着凝血孢子,一旦敌人试图捕捉他们,便将自身引爆为高温孢爆源。 这不是教会,夏修意识中浮现出一个沉重而可怖的词汇。 “贵族寄生资本。” 一群不死的异常资本家。 他们的前身,可以追究到柏林地区的最为古老的贵族——霍亨索伦家族。 白虫秘教团已经不再膜拜什么圣人或血肉之神,他们膜拜的,是虫,是生物钟的篡改,是时间与肉身的交易,是能不断存续的……寄生种姓制度。 当代的白虫秘教团领袖为白虫侯爵阿格涅丝·沃伊沃德,她的血管中流淌着七代虫王留下的浓缩因子,几乎不再是人。 她坐在虫缠的骨座之上,仿佛一朵由圣虫吐丝缠绕而成的皇莲,向第五圣人遥遥睁开了眼。 这一瞬间,夏修感觉到了来自虫神本能的排斥。 他,是不可控的变数,是谱系之外的闯入者,是会打破寄生食物链的……“下克上”。 白虫的深宫内,传来低沉的虫鸣。 虫的梦,微微惊醒了。 咔嚓—— 第五圣人的窥视被打断了。 …… …… 第五圣人的意识穿越了白虫宫的蛛网穹顶,越过资本的骨髓之地。 而此刻,他的神识又一次坠入潮湿而沉闷的黑暗中——一股腥咸、浑浊、仿佛沾染了千年血与盐的味道扑面而来。 他落入一片红树林间的死水之中。 那是艾迪西联邦南部、佛罗里达三角洲边缘,一处常年被迷雾与潮水覆盖的禁区。 水下的泥层蠕动着血肉与藻腻,仿佛脉动着的胎盘。 他看见了它: 「深水母胎(Eyng’ay)」。 拉娃塔在海底的侧心,在深水中鼓动着永不止息的孕潮。 那是一座沉穴之下的巨大肉质子宫,船骸、珊瑚、胎膜、骨架在其中交织,如同神明遗弃的胚胎,在每一个潮汐之夜跳动。 她吞咽着潮水与血肉,在退潮时排出孢浆,为红树林注入新生的肉芽。 这是欲肉的海洋变种派系——暗域深水之屋。 夏修的意识踏上潮湿腐烂的浮桥,红树林低语着远古萨刻语与伏都咒语的混合方言。 沼泽边的木屋全用肉化木构建,墙体鼓动,窗棂蠕动,似乎每一根梁柱都活着,聆听深潮的指令。 在他之上,一座圆形祭坛漂浮于卵泡般的沉水气囊中,五名礁树巫母正低吟着古老的蘑菇圣语,她们胸口张开仿若网状胎盘的鳞网——每一条血脉都连接着祭坛下方的沉穴。 而沼泽中,一名祭司缓缓浮现。 深潮引父(Grand ariner)——爱德华·萨巴蒂耶。 他的下半身早已不是人类,而是由藻鳍肉叶构成的海生结构,正缓缓摆动着水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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