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?”

    伍连德冷冷道:“当时许多染病而死,或被百姓丢弃在外冻死的患者不计其数。他们尸体携带鼠疫杆菌,随意抛弃野外,只要天气转暖,病菌便要卷土重来。不信可问问各国医学代表。解决办法唯有一种——焚烧尸体。伍某提出的建议,却也不敢挑战国人死者为大之观念。伍某请求赵大人帮忙,赵大人承担骂名,伍某每念及此便要心痛,有心澄清,可赵大人不允,赵大人说抗疫者为英雄,理应承此美誉……”

    在场各国医生动容。

    关外抗疫的医护人员泪目。

    周凤全打量周围,见记者纷纷低头。

    他依旧嘴硬:“赵传薪掌掴太子太傅,以下犯上,这又如何说?”

    伍连德一拍桌子:“鼠疫岂是儿戏?一旦携病菌者出关,鼠疫将传至京城乃至于河北、南方等地。谁能承担此责?”

    周凤全心里一紧。

    周围交头接耳,嘁嘁喳喳讨论,朝他投来鄙夷目光。

    伍连德指着会场:“就算会场之桌椅茶盏,包括伍某说话用的麦克风和音响设施,皆为赵大人提供,共出资二十万块。赵大人言,中国须确立国际通行防疫准则,推动当代公共卫生、防疫事业。骂名是虚的,谁敢阻拦防疫便杀谁,万万同胞之健康才最重要。你们怎么说?难道诸位一边吃喝赵大人的,一边骂着赵大人?”

    无话可说。

    各国医学代表自发鼓掌。

    记者也跟着鼓掌。

    无论赵传薪在外如何声名狼藉,至少他对待医学的态度,值得在场所有人肯定。

    大会25天,举行24次。

    第一天赵传薪没到场。

    第二天,赵传薪在伍连德等医护人员强烈要求下出席。

    身着双宫丝西装的赵传薪出现时,会场再次全体鼓掌。

    赵传薪以为掌声是送给伍连德等人的,他双手插兜,面无表情,走的六亲不认。

    周围记者感慨:“赵大人真是宠辱不惊。”

    《大公报》记者问:“赵大人,你有什么感想?”

    “感想?太多,说不完。”

    记者笑了:“赵大人挑紧要的感想说说。”

    “紧要的?”赵传薪捋了捋头发:“我仿佛又英俊了几分,真是令人惆怅,叫其他男人怎么活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路过周凤全的时候,周凤全开口:“赵大人,你可曾给你所杀之百姓抚恤?”

    赵传薪一口唾沫吐在周凤全鞋面:“啊……tui!他们八字不够硬,跟老子有啥关系?”

    周凤全气急败坏:“赵大人,你也须缴纳罚款!”

    赵传薪掏出一块大洋在周凤全面前晃了晃,又揣回兜里:“好了,程序走完。”

    周凤全:“……”

    早已熟悉赵传薪秉性的医护人员们大笑。

    赵大人就这个脾气。

    周凤全还想说话,赵传薪指着他:“这是个假记者,叉出去。”

    原本姚医生准备让赵传薪发言,此时悄悄和伍连德说:“要不然算了吧。”

    他担心昨天刚为赵传薪澄清一些事情,今天赵传薪就给自己口碑翻盘。

    赵传薪坐在英国医生西克特·卡尔身旁。

    西克特·卡尔说:“赵先生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此人一米七五身高,发际线后移但没彻底秃,眉毛弯弯,鹰钩鼻,唇上留着两撇下垂的胡须。

    他将不多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,从衬衫领子上能看出他特别喜欢干净。

    赵传薪点上烟“唔”了一声算是回应。

    西克特·卡尔看着赵传薪侧颜,脸上带笑,眼中冰冷。

    他说:“如果我没猜错,赵先生一定出身在很普通的家庭。”

    “唔。”赵传薪掏出书。

    西克特·卡尔继续说:“你知道吗,吸烟会妨害健康。”

    赵传薪翻了一页,吸了一口:“好的,下次一定戒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西克特·卡尔皱眉看着赵传薪:“赵先生,你已经忘记我们见过一面了,是吗?”

    赵传薪错愕转头:“所以你谁啊?”

    西克特·卡尔将头撇过去,看向主-席台,不再和赵传薪说话。

    当日会议结束,天色已经放黑。

    会场众人陆陆续续向外走。

    赵传薪穿上大衣,戴上皮手套,腋下夹着书随大流出门。

    走出去约么三十米,对面迎来一个穿着破袄子的老汉,得有六十岁了。

    大家也没有在意。

    只有西克特·卡尔多看了老汉两眼。

    正当这老汉靠近赵传薪时,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土枪,对准了赵传薪,满脸仇恨的扣动了扳机。

    砰。

    措不及防下,所有人被吓了一跳。

    许多人心里一咯噔:赵传薪,完了。

    然而,赵传薪没事人一样,将洪堡帽递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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