药。

    劳广铭便也分到了一种,用朱砂、松香、硝石炼制的赤火药,以雷火符卷成纸包,一甩下去,打人的威力和摔炮似的,但打鬼起来犹如大炮。

    刚刚他看的分明,那冲上来的东西有手有脚,皮肤青黑,宛如婴儿,更有一根脐带连着女尸。

    只是外面裹着女尸的长发,才看上去像是长了毛。

    被他火药一炸,发出的声音犹如婴儿的一声啼哭,刚开口就泄了七分的凶性,逃入了海河中,脐带也断了!

    老一些的捞尸队员看了一眼女尸的下身,就知道劳广铭说的没错。

    这女尸分明有分娩过的痕迹,下身还未合拢,但这说起来比水猴子还要邪门,自古棺材子入阴门,捞尸便是阴门的行当,也听说过棺材子的传闻。但沉了河里,再生出来的棺材子,听上去就凶的不得了,难怪自己的黑狗血糯米不管用。

    “大人!”

    老捞尸队员喊住劳广铭:“这女尸只怕不是长发案的!那遭了发鬼的,哪个不是骨瘦如柴,她体态如常,想来和案子没关系,赶紧推入河中,送她走吧!不然孩儿恋母,与那小鬼纠缠不得啊!”

    劳广铭只是苦笑:“和案子有没有关系,我说了可不算!送回义庄去,上头见过,咱们才能埋了!”

    尸体运到了义庄,劳广铭连忙请了上头的人来看,眼见的顶头上司,巡捕房的把总扶着一个系着黄带子的年轻道士,他脚还没迈过门槛,就开口道:“屋里东西秽气极重,不是死掉的黑猫,就是产妇之尸!”

    把总看了一眼,竖起大拇指道:“您真是神仙,这就是一具淹死的女尸,生没生过孩子我可看不出来。”

    他一面小心搀扶着道士,一面喝令劳广铭:“这可是钦天监的小神仙,和玄真教主斗法,才伤了眼睛。今天我请他来,百无禁忌,什么小妖小鬼的,都不用怕。知道没!”

    劳广铭心中冷笑,真要和玄真教主斗过法,能保住一条命都要谢人家手下留情了!

    玄真教主是什么人物?

    那天白莲教圣女火烧望海楼,烧死了钦差大臣和一个王爷,满直沽的官连个屁都不敢放。

    而白莲圣女招惹了玄真教主,被人转头将九眼火魃镇压在钞关浮桥下面,二十丈长的一艘大铁船,整个沉在了河底。

    近日以来直沽城什么牛鬼神蛇,三教九流的人物都有,但依劳广铭看,真正镇压全城,没让局势乱起来的,还真就是玄真教主一人。

    人家传下来的一点火药,就能炸的那鬼孩子头也不回的跑了,连自己妈都不要了!

    这钦天监的道士,要是自己抬回来的尸体肚子里还有个鬼孩子,只怕能立死在这里。

    钦天监的年轻道士一点一点摸索到了女尸的面前,顺着她的头发往上摸,然后道:“是那鬼发!但有些不对,鬼发吸取人全身气血,种下发鬼那人用头发勾着她们的魂,一个个吊起来,所以留下的尸体没魂散魄,只剩下一具臭皮囊,但这具尸体,她的魂没被牵走。”

    “母子连心,许是她腹中的婴儿牵着她的魂魄。”

    道士自言自语的摇了摇头:“但还是不对……”

    道士探出头,在女尸身上嗅来嗅去,捞尸队的人看着他脸几乎贴着尸体,浑然不顾那浓重的尸臭味,有人泛了恶心,捂住了嘴,发出了‘呕’的一声,这时候道士突然停了下来,他贴着女尸的脸,一人一尸的距离几乎脸贴脸。

    良久,道士才爬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给我个杯子!”

    旁边的巡捕把总连忙递过来一个银杯。

    道士伸手弹出一张符纸,探入杯中,无火**,一团火在杯中燃烧,道士却飞速将银杯扣在了女尸的口鼻,然后双手并指成剑,在其**之间的膻中穴上一点。

    女尸向上仰头,银杯一拔,口鼻之中就流出点点殷红的血迹。

    钦天监的道士捻了捻那血,凑到鼻子上闻了闻,平静道:“是洋人的血药!这种药乃是由血肉炼成,人服之则五感具惑,宛若飞仙,久而不服,必然饥渴至极,几欲失心发狂。”

    “此药亦是洋人教会的禁物,但洋人却将它混入烟土,卖入我中土!”

    “今人所谓的‘大烟’便混有此物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染上这血药之瘾者必定坠入邪道,昔年所谓拳民,就有因为此物坏了心性,真武道途的武者几乎被引诱堕入魔道,做出食人之举的缘故。”

    “洋人的邪教,以此为大药炼丹修行,中土的一些邪门歪道,竟然也学了它们的道路,炮制邪丹邪药,蛊惑人来吸食,然后以人的血肉炼丹,朝廷屡禁不止。今所谓采生折割,便是也。”

    “这妇人服了血药,只怕是被人炮制的药引,要让她自己也成了血药的一部分,再挖去她的胎儿来炼丹。”

    “但她又买了留发婆的假发,被发鬼盯上了!”

    “如此两邪鬼相争,才成此惨案。”

    道士一番话有理有据,确实让众人都信了,便是劳广铭也觉得此人多半真有些本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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