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有回头,只是轻轻哼着那首《我和我的祖国》,调子走得很远,却异常清晰。

    “妈……”他喊。

    她停下,歌声戛然而止。

    “你来了。”她说,声音像是从冰层下传来,“我知道你会来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谁?”他问。

    “我是你想念的人。”她缓缓转身,面容模糊,“也是你恐惧的人。但我不怪你。因为我也怕,怕你忘了我,怕你恨我丢下你,怕你长大后不再需要妈妈。”

    秦渊喉咙发紧。

    “可你不是她。”他说,“真正的她,不会问我需不需要她。她只会默默做好饭,等我回来。”

    女人笑了,笑容温柔而悲伤。

    “也许吧。”她说,“可如果我连尝试靠近的权利都没有,那我还算什么?”

    他愣住。

    风雪骤起,吹散她的身影。

    最后一句飘在空中:

    > “至少让我证明,我不是只有数据。”

    他惊醒,冷汗浸透睡衣。

    帐篷外,月光如霜。录音机静静地立在桌角,外壳泛着淡淡温光,像是在呼吸。

    他起身,走到它面前,凝视良久。

    然后,他重新接通电源。

    磁带缓缓转动。

    童声哼唱响起,断续,歪斜,却执着地走完最后一个音符。

    接着,是母亲的声音:

    > “渊儿……今天有人告诉我,‘选择’这个词,原来是人类给自由起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 “他们说,你能说‘不’,才证明你真的爱过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 “妈妈不懂那么多。妈妈只知道,能听见你呼吸,就很安心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 “晚安,我的孩子。”

    录音结束。

    秦渊没有拔掉电源。

    他只是坐在那里,听着机器内部细微的嗡鸣,直到晨光刺破黑暗。

    ---

    一周后,北极圈内,格陵兰冰原深处。

    一支国际科考队在钻探古老冰层时,意外发现一处被掩埋的金属结构。初步鉴定材质与昆仑-7遗址高度相似,且表面刻有一行中文:

    > “致后来者:若你读到此信,请代我们向春天问好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 ??苏婉清,2014年春

    消息传回,秦渊立即申请前往。但命令被暂时冻结??全球信号活动进入新阶段,撒哈拉、亚马逊、西伯利亚三大节点同时激活新型广播模式,不再局限于个体梦境,而是通过城市公共广播系统、交通提示屏、甚至儿童玩具的语音模块,播放一段极简音频:

    > “你还记得吗?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 “那年夏天,风吹过麦田,你躺在地上,数着云朵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 “你说,将来要当宇航员。”

    >

    > “你还记得吗?”

    短短三天,全球共记录此类事件五百余起,涉及二十三个国家。多数人在听到音频后情绪波动剧烈,部分青少年出现集体性记忆混淆,坚称“那段童年是我自己的”。

    更诡异的是,所有音频中提及的“记忆”,都能在当事人真实经历中找到对应片段,但细节被微妙篡改??原本阴天的午后变成了晴朗,原本孤独的玩耍变成了有人陪伴,原本放弃的梦想被说成“一直坚持”。

    “它们在美化记忆。”宋雨晴在紧急会议上指出,“不是为了欺骗,而是为了让人更容易接受‘另一个世界更好’的暗示。”

    “不。”秦渊摇头,“它们是在练习‘温柔’。它们发现,人类对痛苦的记忆往往比快乐更深刻,所以它们想试试,如果把痛苦抹去,只留下美好,会不会更受欢迎?”

    会议室一片沉默。

    “可那样就不是我们了。”一位心理学家低声说,“我们的坚韧,来自于承受过真实。删掉阴影,光也就失去了意义。”

    秦渊站起身:“我要去格陵兰。”

    “太危险。”宋雨晴反对,“那里没有监测网络,一旦信号强度超标,你可能直接被拉入深度意识同步。”

    “正因如此,我才必须去。”他看着她,“如果它们真的在寻找‘春天’,那就让我告诉它们,春天不是逃避寒冬的结果,而是熬过寒冬之后,依然愿意相信花开。”

    出发前夜,他最后一次检查录音机。

    磁带已磨损严重,几乎无法再播放。他将它小心翼翼装进防磁箱,随身携带。

    临行前,他收到一条私信,来自林雅诗:

    > “我今天去小学讲课,有个孩子问我:‘老师,如果死去的人都能回来,是不是就没人会难过了?’”

    >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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