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去了哪里，每一道令出自何人，他们自然会站到我们这边。就算有人想煽动谣言，也掀不起大浪。”
“妙啊！”陈曦忍不住拍案，“这样一来，不仅增强了公信力，还能倒逼官僚系统自我净化。谁敢贪污舞弊，年报一出，立刻现形！”
“还有一点。”黄婕民补充道，“我们要让阿斗主持发布会。”
“太子？”
“对。”黄婕民语气坚定，“他是未来的君主，必须学会如何面对质疑、回应批评、承担责任。让他站在百官之前，亲手揭开账本，向天下宣告：‘这是我治下的国家，我为它的一切负责。’只有这样，他才能真正赢得民心，而不是仅仅依靠血统继承皇位。”
陈曦深深看了他一眼：“你对他期望很高。”
“不是我期望高。”黄婕民轻叹，“是这个时代需要一个不一样的皇帝。不能再是那种高坐龙椅、听凭宰相决断的傀儡，也不能是那种刚愎自用、随意妄为的暴君。他必须懂制度、知民生、畏规则、敬民意。而目前看来，阿斗是最接近这个标准的人。”
两人沉默片刻，夜风拂面，带来一丝凉意。
忽而，远处传来钟声??是宫门即将关闭的信号。
“该回去了。”黄婕民转身欲走，却又停下，“还有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孔明最近太过安静了。”
陈曦一怔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他从前最爱争论，凡事都要问个明白，可这两日，无论我们谈何议题，他皆微笑附和，从不反驳。这不是他的性格。”黄婕民皱眉，“我怀疑……他在酝酿什么。”
陈曦心头微紧：“你是说，他也另有图谋？”
“不一定是有敌意。”黄婕民摇头，“更像是在思考某种更大的变革。你知道，他毕竟是诸葛亮安的传承者，眼界格局远非常人可比。也许他看到了我们尚未察觉的问题。”
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……这套制度本身。”黄婕民低声道，“它建立在‘人人守信’的前提之上。可人性本贪，权力易腐。今天我们能约束自己，明天呢？百年之后呢？当某个掌权者不再敬畏规则，当某届政府为了短期利益而牺牲长期信誉，当民众习惯了索取而不愿付出，这个系统会不会反过来吞噬我们自己？”
陈曦呼吸一滞。
这个问题，他从未深入想过。他们一直专注于如何建立制度，却很少思考??当制度成了新的神明，是否也会变成压迫的工具？
“所以孔明在担心……信仰制度本身，会成为另一种迷信？”
“极有可能。”黄婕民点头，“他或许正在寻找一条超越制度的道路??不是靠条文，而是靠人心；不是靠监督，而是靠自觉。就像古之圣王，以德化民，而非以刑驱众。”
“可那太理想了。”陈曦苦笑，“我们现在连基本的法治都还没完全建成，谈何德治？”
“所以他才沉默。”黄婕民道，“因为他知道，现在提出来也没用。大多数人只会觉得他疯了，或者脱离现实。可正因为如此，我才更担心??一旦他决定行动，必是雷霆万钧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
就在这时，一名内侍匆匆跑来：“陈大人，黄大人，不好了！赵将军方才离宫，在朱雀门外遇刺！”
“什么！”陈曦猛地站起。
“伤势如何？”黄婕民厉声问。
“幸未致命！”内侍喘息道，“刺客只射了一箭，命中肩甲，赵将军当场擒获一人，其余逃散。现已押入廷尉大牢，灵帝震怒，下令彻查！”
黄婕民与陈曦交换了一个眼神??来了。
这场风波，终究避无可避。
“走，去见陛下。”黄婕民当机立断，“此事绝不简单。赵云刚在朝堂上施压成功，转头就遭袭击，分明是有人要嫁祸于人，挑起军政对立！”
“谁干的？”陈曦一边快步前行，一边思索，“李儒？袁家？还是……其他势力？”
“都有可能。”黄婕民冷声道，“但最受益者，最可疑。谁希望看到朝廷与边军决裂？谁希望借此废除新政、恢复旧制？答案不言而喻。”
待赶到宣政殿，只见殿内灯火通明，文武百官齐聚，气氛凝重如铁。灵帝端坐高位，脸色阴沉，而阿斗立于阶下，神情肃然。赵云披着染血战袍，左肩裹着绷带，却仍挺直身躯，目光如炬。
“陛下！”他朗声道，“臣可以忍受责难，可以接受审查，但不能容忍污蔑！有人欲杀我，更欲借此陷害忠良，动摇国本！请陛下严查幕后黑手，还我清白！”
“朕必彻查！”灵帝怒拍龙案，“传令三司会同办案，七日内给出结果，若有包庇，同罪论处！”
就在此时，黄婕民越众而出：“陛下，臣有一议。”
“讲。”
“此次行刺，手法粗糙，目标明确，显然是冲着制造混乱而来。若仅由三司调查，恐效率不足，且易受干扰。”黄婕民沉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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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妙啊！”陈曦忍不住拍案，“这样一来，不仅增强了公信力，还能倒逼官僚系统自我净化。谁敢贪污舞弊，年报一出，立刻现形！”
“还有一点。”黄婕民补充道，“我们要让阿斗主持发布会。”
“太子？”
“对。”黄婕民语气坚定，“他是未来的君主，必须学会如何面对质疑、回应批评、承担责任。让他站在百官之前，亲手揭开账本，向天下宣告：‘这是我治下的国家，我为它的一切负责。’只有这样，他才能真正赢得民心，而不是仅仅依靠血统继承皇位。”
陈曦深深看了他一眼：“你对他期望很高。”
“不是我期望高。”黄婕民轻叹，“是这个时代需要一个不一样的皇帝。不能再是那种高坐龙椅、听凭宰相决断的傀儡，也不能是那种刚愎自用、随意妄为的暴君。他必须懂制度、知民生、畏规则、敬民意。而目前看来，阿斗是最接近这个标准的人。”
两人沉默片刻，夜风拂面，带来一丝凉意。
忽而，远处传来钟声??是宫门即将关闭的信号。
“该回去了。”黄婕民转身欲走，却又停下，“还有件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孔明最近太过安静了。”
陈曦一怔：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他从前最爱争论，凡事都要问个明白，可这两日，无论我们谈何议题，他皆微笑附和，从不反驳。这不是他的性格。”黄婕民皱眉，“我怀疑……他在酝酿什么。”
陈曦心头微紧：“你是说，他也另有图谋？”
“不一定是有敌意。”黄婕民摇头，“更像是在思考某种更大的变革。你知道，他毕竟是诸葛亮安的传承者，眼界格局远非常人可比。也许他看到了我们尚未察觉的问题。”
“比如？”
“比如……这套制度本身。”黄婕民低声道，“它建立在‘人人守信’的前提之上。可人性本贪，权力易腐。今天我们能约束自己，明天呢？百年之后呢？当某个掌权者不再敬畏规则，当某届政府为了短期利益而牺牲长期信誉，当民众习惯了索取而不愿付出，这个系统会不会反过来吞噬我们自己？”
陈曦呼吸一滞。
这个问题，他从未深入想过。他们一直专注于如何建立制度，却很少思考??当制度成了新的神明，是否也会变成压迫的工具？
“所以孔明在担心……信仰制度本身，会成为另一种迷信？”
“极有可能。”黄婕民点头，“他或许正在寻找一条超越制度的道路??不是靠条文，而是靠人心；不是靠监督，而是靠自觉。就像古之圣王，以德化民，而非以刑驱众。”
“可那太理想了。”陈曦苦笑，“我们现在连基本的法治都还没完全建成，谈何德治？”
“所以他才沉默。”黄婕民道，“因为他知道，现在提出来也没用。大多数人只会觉得他疯了，或者脱离现实。可正因为如此，我才更担心??一旦他决定行动，必是雷霆万钧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。
就在这时，一名内侍匆匆跑来：“陈大人，黄大人，不好了！赵将军方才离宫，在朱雀门外遇刺！”
“什么！”陈曦猛地站起。
“伤势如何？”黄婕民厉声问。
“幸未致命！”内侍喘息道，“刺客只射了一箭，命中肩甲，赵将军当场擒获一人，其余逃散。现已押入廷尉大牢，灵帝震怒，下令彻查！”
黄婕民与陈曦交换了一个眼神??来了。
这场风波，终究避无可避。
“走，去见陛下。”黄婕民当机立断，“此事绝不简单。赵云刚在朝堂上施压成功，转头就遭袭击，分明是有人要嫁祸于人，挑起军政对立！”
“谁干的？”陈曦一边快步前行，一边思索，“李儒？袁家？还是……其他势力？”
“都有可能。”黄婕民冷声道，“但最受益者，最可疑。谁希望看到朝廷与边军决裂？谁希望借此废除新政、恢复旧制？答案不言而喻。”
待赶到宣政殿，只见殿内灯火通明，文武百官齐聚，气氛凝重如铁。灵帝端坐高位，脸色阴沉，而阿斗立于阶下，神情肃然。赵云披着染血战袍，左肩裹着绷带，却仍挺直身躯，目光如炬。
“陛下！”他朗声道，“臣可以忍受责难，可以接受审查，但不能容忍污蔑！有人欲杀我，更欲借此陷害忠良，动摇国本！请陛下严查幕后黑手，还我清白！”
“朕必彻查！”灵帝怒拍龙案，“传令三司会同办案，七日内给出结果，若有包庇，同罪论处！”
就在此时，黄婕民越众而出：“陛下，臣有一议。”
“讲。”
“此次行刺，手法粗糙，目标明确，显然是冲着制造混乱而来。若仅由三司调查，恐效率不足，且易受干扰。”黄婕民沉声